虽然英迪亚和我已经在西印度群岛生活了20多年,但终于有时间在我们的家乡英格兰安家了。我们的孩子从小赤脚长大,在椰子树上追蛇,拿着大刀当海盗,所以我们决定用英国体育和以英国为中心的历史教化他们。当她的儿子能背诵亨利八世妻子们的击球顺序——“离婚、斩首、死亡、离婚、斩首、幸存”时,哪个英国母亲的心不怦然心动呢?
十年来,我们穿梭于大西洋两岸,努力确保每个周末男孩们都能至少看到我们中的一个人。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在牛津郡做客英迪亚的母亲帕梅拉·希克斯夫人,她是著名的装饰家大卫的遗孀。但即使是她——闪电战、印度分治和恐怖主义行动的幸存者——也不能指望她能忍受室内橄榄球比赛把罗姆尼和雷伯恩百货商店从墙上扫下来,或者茶盘被散发着臭气、横冲直撞的青少年打穿窗户的板球打碎。
英迪亚很幸运,在她母亲附近(但不是太近)有一些农田,就在我们的男孩接受洗礼的村庄边缘。我们得到了当局的许可,拆除了两所上世纪70年代的农民小屋,建造了我们设想中的房子,在大片田地旁边有一个小花园。
印度当时对我说:“如果我们要让这件事奏效,就必须做出很多妥协。”恐惧的冰冷之手抓住了我的心,我回忆起25年前我做广告人时的一次会议。在一次压力很大的创意宣传中,一位相当暴躁的客户问我:“大卫,你知道妥协意味着什么吗?”我回答说:“是的,在中间会合。”她带着那种吃掉自己孩子的动物的表情,冷冷地反驳道:“不,那意味着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几个月后,我离开了英国和那个特殊的职业。
“那么,你心目中的乡下房子是什么样的呢?”我们的建筑师安德鲁·尼科尔斯问道。在这里,我们很幸运:英迪亚和我都想要一些传统的东西,可能是白色灰泥,介于丹麦农舍和格鲁吉亚教宗住宅之间。作为一个简短的描述,我说,“我想,我们想和其他人一样生活在Merchant Ivory的电影里。”